顾轻婉盯着手机屏幕上的加班通知,高跟鞋在人行道上敲出烦躁的节奏。夜风带着初夏的湿热,却吹不散她眉间的疲惫。忽然,头顶传来玻璃碎裂般的脆响,抬眼竟是晴空裂开蛛网状的血纹,浓稠的血色正顺着裂缝滴落,在路灯下凝成诡异的冰晶。 “快跑!”不知谁喊了一声,街道瞬间陷入混乱。顾轻婉还没反应过来,掌心突然刺痛——方才接电话时蹭到的血冰晶,此刻正在她手背上蚀出金色纹路。更骇人的是,那些纹路竟在蠕动,顺着手臂爬向心脏! 惊雷毫无征兆地炸响!水桶粗的闪电裹挟着黑红色雷云砸向地面,顾轻婉眼前闪过无数碎片般的画面:龙纹玉佩、血浸的喜帖、还有一双寒潭般的眼睛。剧痛中她坠入漩涡,耳边回荡着古老的 t:“时之隙开,魂归异位……” 凤冠上的东珠硌得额角生疼,顾轻婉在眩晕中抓住桌沿。鼻尖涌来浓重的檀香与血腥气,抬眼便是晃目的红色——喜堂的朱漆梁柱上爬满金线绣的鸳鸯,可那些鸳鸯的眼睛都是空洞的黑点,像无数亡者在盯着她。 “哟,新娘子醒了!”尖细的嗓音刺得她耳膜发疼,涂着丹蔻的手猛地捏住她下巴,“瞧瞧这小脸儿,比画里的还俊呢。”媒婆堆着笑,袖口却露出半截青紫色的纹身,像是条盘曲的毒蛇。 顾轻婉猛地甩头,这才发现自己的指甲缝里嵌着金粉,正是方才在漩涡中看到的金色纹路。更诡异的是,手腕内侧不知何时多了枚朱砂色的印记,形似断了一半的玉佩。 “新郎到——” 铜钟巨响震得房梁落灰,十二名黑衣卫抬着朱漆木箱鱼贯而入,箱角包着的鎏金兽首泛着冷光。最后进来的男子身披玄色喜袍,绣着暗纹的广袖拂过烛台时,火苗竟诡异地矮了三分。 萧砚承。 顾轻婉心口剧跳——这个名字在她昏迷时无数次响起,此刻亲眼所见,才明白为何坊间传言他是“活阎王”。他眉骨如刀,眼尾微垂却藏着淬毒的利芒,唇角勾起的弧度与其说是笑,不如说是野兽撕咬前的森然。 “见过王爷。”顾轻婉本能地屈膝,却发现自己的身体比意识更快做出反应——这具身体的原主人,显然受过严苛的礼仪训练。 萧砚承却没看她,目光落在她手腕的朱...